气数将尽的南宋王朝
温州首位宰相:陈宜中
陈宜中祖居龙湾,出生鹿城相儒坊。据嘉靖《永嘉县志》卷二记载,在城外城南厢,“相儒坊,宋枢密林略、丞相陈宜中所居。”相儒即指博通儒学的丞相,枢密也相当于副丞相。相儒坊就是因两位丞相住过才得名。宋史记载,陈宜中“少甚贫,性特峻拔”。相传,他小时候,家里一贫如洗。父亲从瓯江捕到温州特产:江心寺后的凤尾鱼后,常让他进城去卖。经过私塾时,陈宜中常常被私塾的朗朗读书声吸引。他聪颖好学,上学后深受老师喜爱,并很快展露出了天赋“尤精举业,乡人多师之”。宋理宗淳祐十年(1250),陈宜中作为平民的优秀子弟,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最高学府太学。“入太学,有文誉”,在高手云集的太学,陈宜中依旧脱颖而出。宋理宗宝祐四年(1256年),奸臣丁大全假传圣旨,驱逐宰相董槐,把持朝政。朝野上下一片哗然,当时还在太学读书的陈宜中虽然还没有一官半职,但却有一颗热血的心,看不惯官场黑暗,他联合在太学的一批“高温青年”搞了一件大事。他与同乡太学士刘黼、陈宗还有黄镛、林则祖、曾唯等,一同上书弹劾丁大全,被时人誉为“六君子”。报复也随之而来,丁大全将六人削去学籍,打发到边疆。陈宜中就被下放到了江西南城。直到宋理宗景定二年(1261年),丁大全倒台,也被发配到海岛。次年,太学“六君子”才“免罪回京”,并获得了一项“特权”,免去竞争激烈的省试,直接参加殿试。这次殿试中,陈宜中充分发挥了学霸本色,摘下了第二名榜眼的佳绩。六人中,陈宜中“尤达时务”,因此被下派基层锻炼。从此,他的仕途驶上了“快车道”。青山村莲花心斜岩状元岗是青山陈氏拜祭六世祖陈宜中的敬仰之地。在宋代,凡进士前三名都可称状元,故榜眼陈宜中也被其后人尊称为状元,其祭拜之地也被称为状元岗。宋度宗七年(1271年),陈宜中得到重用,奉命以显文阁待制出知福州兼福建路安抚使。在福建仅一年多,政绩显著。《宋史》载:“知福州,在官得民心”。据周密《癸辛杂识别集》记载:少年的陈宜中向温州城土豪葛氏借钱。葛氏“慧眼识珠”,不仅不嫌他家穷,还主动负担了陈宜中的学费,还把大女儿许配给陈宜中。陈宜中得罪权臣丁大全后,岳父葛氏到江心寺设水陆供为陈宜中祈福,长女居家,不料,一天夜里,强盗来抢劫,连长女也被抢走。后来,葛氏又将幼女嫁给陈宜中。他到了福建主政后,下属进献礼物。陈妻发现有件礼物竟是自己温州娘家的东西。一查,“福建海巡所”送来的。陈宜中马上发兵围其寨,逮捕诸校。经过审问,原来早年抢劫其岳父葛家强占其前妻的正是福州海巡所属官兵。于是将他们伏诛,无一漏网,也获得了福州当地百姓的认可。据《弘治温州府志》记载,南宋“咸淳间,海坛岭下江沙忽涨,人以为异”。
没过多久,到了德祐元年(1275年),陈宜中被谢太后提拔为特进右丞相,主持朝政。宋遗民郑思肖在《心史》中写到“相国生东瓯,应谶海坛沙”。然而,陈宜中仕途的高光时刻,却遇上了南宋王朝的气数将尽之时。当时的局势十万火急。刚刚即位的宋恭帝虚龄只有4岁,改元德祐。垂帘听政的祖母太皇太后谢道清已是65岁高龄。都城临安府外,元军压境。南宋已到生死存亡的关头,在主战派和主和派的战队上。南宋德祐二年(1276) 二月,谢太后抱着年仅5岁的宋恭帝在临安向元军投降。南宋皇室最后的血脉,年仅9岁的益王赵昰、7岁的广王赵昊经海路到达温州。两王驻跸在江心屿龙翔寺(今温州革命烈士纪念馆)。陆秀夫以天子特使的身份派人召来人已在清澳(现龙湾青山)的陈宜中。此时,陈母杨氏刚刚过世。服丧期的他急急赶来,与大家抱头痛哭。跪拜在南宋开国皇帝——高宗赵构遗留的御座之前。147年前,高宗也正是被金兵追逼,南逃至此。陈宜中面对破碎的河山,决心重整旗鼓,复兴社稷,将抗元斗争进行到底,开始了悲壮的斗争。在江心屿奉益王赵昰为天下兵马都元帅,广王赵昊为副元帅。以龙翔寺建都元帅府,向天下发布勤王檄文。南宋末流亡政府在小小的江心屿诞生,并由此拉开了抗元斗争的序幕。
从温州出发,南宋流亡政府一路南逃。陈宜中的弟弟陈自中为守护小朝廷,在浙闽交界的分水关与元军打到弹尽粮绝,壮烈殉国。
元世祖忽必烈都被陈自中的忠勇感动得不行,把他的后代善养在宫中,追封他为温国公。陈宜中则带着母亲的灵柩载舟同行,后将母亲安葬于漳州并命长子留在当地守墓。一路上,陈宜中竭力保护南宋皇室最后的血脉。宋德祐二年(1276)农历五月初一,陈宜中、陆秀夫、张世杰等人在福州,拥立九岁的赵昰为帝,是为端宗,改号景炎。以陈宜中为左丞相兼枢密使,都督诸路军马。不久,文天祥也从温州的江心寺赶到了福州,参加抗元斗争。但很快,元兵攻破福州,赵昰与文武官员再次渡海南逃。龙湾区青山陈氏宗谱里,陈宜中《又乞恩养病疏》与写给文天祥的信。据福州林浦民间传说:宋军撤离福州之前,陈宜中将多下来的军粮挨家挨户地发放到当地老百姓手中。时至今天,林浦人在元宵祭祀活动的仪式上还有分米的环节,以为纪念。也许是这种缘故,闽人有“秉正公心包龙图(包拯),义重山丘陈宜中”的说法。祥兴二年(1279),陆秀夫背负末帝赵昺在广东崖山跳海殉国,南宋灭亡。据记载,陈宜中在崖山之战后,前往占城(即越南)借兵,后走暹罗(即泰国)。关于陈宜中此后的下落,再无确切的史料记载。他晚年的下落也有了各种各样的说法。
关于他的后人,也是众说纷纭。龙湾青山陈氏从目前掌握的历史资料看,应该是陈宜中最近的一支后裔。在龙湾青山,现建有陈宜中纪念馆。充满悲剧色彩的末代丞相
《温州历代名人故事——陈宜中》 西泠印社出版社 中共温州市委宣传部 温州市社科联 编
《末代丞相 百年祭祀——走访福州陈宜中祠》 作者 林子周
部分图文来自温州日报风土版面